第21章 通禀详事
“父皇，儿臣扶您进殿吧。”
在殿外已消磨了许多时间，眼下今日奉德寺会面的事还未详谈，凌昊没多想就把胳膊伸了出来。
搀扶着凌昊，凌珞带着他一起往殿内走去，动身时凌珞还看了兰臻一眼。
懂了，兰臻点点头，瞧着两人远远地把自己甩在身后，他抿了抿唇，领着六位侍卫押解着潘良达、慧源和佛舍小僧三人跟随着慢条斯理地入了殿。
入殿后凌珞赶忙让凌昊坐下，因着近些时日父皇身体不好凌珞分外担忧，一日比一日更精细地照顾着，想着刚才在殿外吹着凌冽的寒风还站了许久，凌珞生怕父皇撑不住。
“咳咳，咳，咳咳”，凌昊突然咳嗽起来，他捂着胸口粗喘着气。
“父皇，来，快喝水！”一杯温茶水递到了凌昊嘴边，就着凌珞的手饮过，人这才好受了一点，又过了好半晌，凌昊才堪堪缓过来。
兰臻姗姗来迟，在把押解着的贼人按跪在大殿中央后行至凌珞身边站好。
凌珞率先躬身行礼后禀告今日奉德寺会面一事，“启禀父皇，儿臣今日于奉德寺擒得贼首四名，一人罪大恶极儿臣已就地诛杀，其余三人皆完好带回，现跪于殿内，等陛下发落。”
“细细道来吧。”凌珞的此番汇报迷雾重重，听得凌昊是一知半解，他还有许多事情没弄清楚。
“是，父皇。”凌珞应允，接着开口将今日所见所闻，无论是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一一道明。
凌珞从四人身份开口，她最先选择了潘良达，“潘良达，原永州节度使，因朝廷赈灾不济故领难民谋反求生，与寺中会面时擒获，另外一个身份是邀请您入奉德寺会面的难民首领。”
听到这个不只凌珞不好受，凌昊也同样难过，‘赈灾不济’，哪里赈灾不济了，各地所需的人力物力朝廷都尽最大可能的派遣出去，能做的事儿来挽救朝廷也是义不容辞地冲在最前方，可满腔真心还是会被人揣测。
尤其是他潘良达，凌昊心绪复杂，他不知自己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他，既欣赏他材优干济为国为民，又痛恨心活面软他助纣为虐。
“潘卿，可还有什么想说的？”凌昊闭了闭眼，明知证据确凿这一切都是真的，可还是开了口，幻想着他有是不是什么苦衷，总得给人说话的机会呀。“陛下，殿下所言非虚，罪臣不可辩驳，请陛下降罪。”潘良达自入殿后便没敢抬头瞧皇上一眼，这会儿亦是，他没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即使是为了百姓，安安静静地叩首等待决断。
凌昊没说话，也没再给他一个眼神。
凌珞瞄了眼凌昊的神色，继续开口，“奉德寺方丈了无恶行滔天，早在寺中便被儿臣就地诛杀，他还有一个身份——乾帝，这是儿臣于寺中找寻搜集的罪证，父皇可愿一览？”，边说边接过兰臻从怀里掏出来的证据递给他，这证据牵涉极其广泛，来往信件、账本、秘术等远及南仡国，近囊括朝中数半官员。
听完凌昊只觉得惊世骇俗，了无方丈竟是乾帝？远及南仡国？朝中数半官员？他不信！
但不论其他，单说第一个凌昊就不相信，乾帝是先帝当年派亲信于牢中毒杀，查验尸身时万分确定真实身死，更何况当年距今日相隔百余年，难道他是精怪不成又是装死又是长寿的。
还有南仡国，先帝登基的早年间便已派遣大军入境，蛊虫秘术能毁尽毁，到如今早已覆灭百年，现下如何能通讯联络传播习得？
最后一条，半数朝臣！凌昊的脑袋有些发昏，这事儿若是先前凌昊必定不信，可如今的状况容不得凌昊不信。半数朝臣竟在不知不觉中失了衷心，想想到底会有多少重要讯息泄露出去，多少无辜百姓枉死，多少士兵寒心征战而死，光是想想，凌昊都觉得自己压抑地喘不过气儿来。
“父皇，您别生气，放松些。”看着凌昊的脸色愈发难看，凌珞开口劝着，握着证据的手都不知是该缩回来还是继续递着。
深吸了一大口气，凌昊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证据一样一样的翻看，他冷着脸眉眼愈发深沉。
好大一会儿后，他才放下被攥的满是褶皱的证据。
“珞珞”，凌昊的声音紧绷，“这些证据中并未指明是何种秘术，你是如何得知且明确了无就是乾帝的事情呢？”他思索盘理着所有证据，只是还有这两事未曾明朗。
“父皇，神仙引这一秘术是儿臣早年间偶然听闻传闻食天命之人可魂魄夺体而出，后续以人血肉供养魂魄可重续肉身不老不死。”
“奉德寺臭味熏天，儿臣还于奉德寺殿外香炉内发现尸骨，我派顾钊查过案件卷宗，京中近年来从未听闻有人家家人一去不归，可父皇还记得十五年前京中难以破获痕迹全无的数百起失踪案吗？儿臣猜测是那时了无入京为了重塑身体所造的杀孽。”
说到失踪案，凌昊不禁回忆起那件事，那年京中人心惶惶，多少人家的好儿女于家中无缘无故失踪遍寻不得，朝中分派各路探查皆一无所获，月余后，失踪的近百口人莫名出现在了京外的一处乱葬岗中，一时之间，鬼神传言甚嚣尘上，朝廷不知顶了多大的压力。若不是今日凌珞提及，自己想必还想不起来这一旧事竟与此事有所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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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殿外已消磨了许多时间，眼下今日奉德寺会面的事还未详谈，凌昊没多想就把胳膊伸了出来。
搀扶着凌昊，凌珞带着他一起往殿内走去，动身时凌珞还看了兰臻一眼。
懂了，兰臻点点头，瞧着两人远远地把自己甩在身后，他抿了抿唇，领着六位侍卫押解着潘良达、慧源和佛舍小僧三人跟随着慢条斯理地入了殿。
入殿后凌珞赶忙让凌昊坐下，因着近些时日父皇身体不好凌珞分外担忧，一日比一日更精细地照顾着，想着刚才在殿外吹着凌冽的寒风还站了许久，凌珞生怕父皇撑不住。
“咳咳，咳，咳咳”，凌昊突然咳嗽起来，他捂着胸口粗喘着气。
“父皇，来，快喝水！”一杯温茶水递到了凌昊嘴边，就着凌珞的手饮过，人这才好受了一点，又过了好半晌，凌昊才堪堪缓过来。
兰臻姗姗来迟，在把押解着的贼人按跪在大殿中央后行至凌珞身边站好。
凌珞率先躬身行礼后禀告今日奉德寺会面一事，“启禀父皇，儿臣今日于奉德寺擒得贼首四名，一人罪大恶极儿臣已就地诛杀，其余三人皆完好带回，现跪于殿内，等陛下发落。”
“细细道来吧。”凌珞的此番汇报迷雾重重，听得凌昊是一知半解，他还有许多事情没弄清楚。
“是，父皇。”凌珞应允，接着开口将今日所见所闻，无论是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一一道明。
凌珞从四人身份开口，她最先选择了潘良达，“潘良达，原永州节度使，因朝廷赈灾不济故领难民谋反求生，与寺中会面时擒获，另外一个身份是邀请您入奉德寺会面的难民首领。”
听到这个不只凌珞不好受，凌昊也同样难过，‘赈灾不济’，哪里赈灾不济了，各地所需的人力物力朝廷都尽最大可能的派遣出去，能做的事儿来挽救朝廷也是义不容辞地冲在最前方，可满腔真心还是会被人揣测。
尤其是他潘良达，凌昊心绪复杂，他不知自己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他，既欣赏他材优干济为国为民，又痛恨心活面软他助纣为虐。
“潘卿，可还有什么想说的？”凌昊闭了闭眼，明知证据确凿这一切都是真的，可还是开了口，幻想着他有是不是什么苦衷，总得给人说话的机会呀。“陛下，殿下所言非虚，罪臣不可辩驳，请陛下降罪。”潘良达自入殿后便没敢抬头瞧皇上一眼，这会儿亦是，他没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即使是为了百姓，安安静静地叩首等待决断。
凌昊没说话，也没再给他一个眼神。
凌珞瞄了眼凌昊的神色，继续开口，“奉德寺方丈了无恶行滔天，早在寺中便被儿臣就地诛杀，他还有一个身份——乾帝，这是儿臣于寺中找寻搜集的罪证，父皇可愿一览？”，边说边接过兰臻从怀里掏出来的证据递给他，这证据牵涉极其广泛，来往信件、账本、秘术等远及南仡国，近囊括朝中数半官员。
听完凌昊只觉得惊世骇俗，了无方丈竟是乾帝？远及南仡国？朝中数半官员？他不信！
但不论其他，单说第一个凌昊就不相信，乾帝是先帝当年派亲信于牢中毒杀，查验尸身时万分确定真实身死，更何况当年距今日相隔百余年，难道他是精怪不成又是装死又是长寿的。
还有南仡国，先帝登基的早年间便已派遣大军入境，蛊虫秘术能毁尽毁，到如今早已覆灭百年，现下如何能通讯联络传播习得？
最后一条，半数朝臣！凌昊的脑袋有些发昏，这事儿若是先前凌昊必定不信，可如今的状况容不得凌昊不信。半数朝臣竟在不知不觉中失了衷心，想想到底会有多少重要讯息泄露出去，多少无辜百姓枉死，多少士兵寒心征战而死，光是想想，凌昊都觉得自己压抑地喘不过气儿来。
“父皇，您别生气，放松些。”看着凌昊的脸色愈发难看，凌珞开口劝着，握着证据的手都不知是该缩回来还是继续递着。
深吸了一大口气，凌昊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证据一样一样的翻看，他冷着脸眉眼愈发深沉。
好大一会儿后，他才放下被攥的满是褶皱的证据。
“珞珞”，凌昊的声音紧绷，“这些证据中并未指明是何种秘术，你是如何得知且明确了无就是乾帝的事情呢？”他思索盘理着所有证据，只是还有这两事未曾明朗。
“父皇，神仙引这一秘术是儿臣早年间偶然听闻传闻食天命之人可魂魄夺体而出，后续以人血肉供养魂魄可重续肉身不老不死。”
“奉德寺臭味熏天，儿臣还于奉德寺殿外香炉内发现尸骨，我派顾钊查过案件卷宗，京中近年来从未听闻有人家家人一去不归，可父皇还记得十五年前京中难以破获痕迹全无的数百起失踪案吗？儿臣猜测是那时了无入京为了重塑身体所造的杀孽。”
说到失踪案，凌昊不禁回忆起那件事，那年京中人心惶惶，多少人家的好儿女于家中无缘无故失踪遍寻不得，朝中分派各路探查皆一无所获，月余后，失踪的近百口人莫名出现在了京外的一处乱葬岗中，一时之间，鬼神传言甚嚣尘上，朝廷不知顶了多大的压力。若不是今日凌珞提及，自己想必还想不起来这一旧事竟与此事有所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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