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五十八、白蛇传（2）
小青冲着胡芸仙挑了挑眉,满脸的得意。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蓦地，白素贞出现在了她们两个身后,把两个人给吓了一跳，小青连忙掩饰：“没什么,我在和小狐狸说，怎么才能够帮姐姐找到那个人。”
白素贞狐疑地看着两个人：“……别躲在那儿说悄悄话了，来帮我煎药。”
冯佩玉的药如今都是白素贞在打理，不过偶尔她也会让小青和胡芸仙帮忙煎药。小青自告奋勇：“我来吧！平日里我做得多,熟练一些。”
胡芸仙点点头：“正好，我这何首乌拿回来之后,还未曾带走。那我便出趟门。”
三人商定好了之后，这才分头开始行动。
胡芸仙已经打听过了，在她这小院子西南边,就有一个二郎显圣真君的庙宇。她没有犹豫，直接就奔着那个庙宇去了。
二郎神的庙宇并不是很热闹，两个庙祝在胡芸仙到的时候,也正在打着瞌睡。胡芸仙旁若无人地穿过了那两个庙祝所在的庙堂,径直走进了那个显圣真君庙的大殿。
大殿当中,伫立着一个巨大的二郎神的雕像。站在那儿的二郎神看起来威风凛凛,手里面握着三尖两刃刀,双目直视着前方,中间一只眼半睁半闭，相貌到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
而在两边，分立着梅山六兄弟,二郎神塑像的脚边还趴着一只白色细犬，正是哮天犬。
胡芸仙看了看那香炉里头的香灰，微微叹了口气，她来的路上买了好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燃了香后，插进了香炉当中。
香的烟气笔直地飘向了房顶，胡芸仙跪在蒲团上，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真君，您要的东西我已经替您寻来了，真君若是有空闲，还请来将它拿走吧。”
几乎是话音刚落，胡芸仙便听到身后传来了杨戬略带些惊讶的声音：“你这么快就寻到了？”
胡芸仙回过头去，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袍的杨戬。依旧是那副便装打扮，此刻的杨戬和大殿上的雕塑比起来，要温和的多。
“正是，”胡芸仙在杨戬的面前不敢放肆，她赶紧拿出了自己用锦盒放好的何首乌根须，“这就是那万年何首乌。”
……的根须。
杨戬打开锦盒看了一眼，顿时笑了：“不错，正是那万年何首乌，多谢了。”
说着，杨戬手一转，那锦盒便消失不见。
瞬间，大殿里陷入了沉默，胡芸仙和杨戬大眼瞪小眼地站在那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胡芸仙觉得有些尴尬，她微微低着头，拼命地想着能说什么。
只是她和杨戬实在是不熟，想了半天，胡芸仙只能小声地问道：“那个……真君最近可好？”
杨戬点点头：“尚好。”
“那……那哮天犬最近可好？”胡芸仙已经问出了口，不好再改口。
杨戬抬起头来，盯着胡芸仙的脸蛋儿瞅了一会儿，然后展颜笑了：“他吃得好喝得好，也没有什么问题。”
杨戬这么一笑，胡芸仙一个没撑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傻笑了一会儿，杨戬才猛然察觉到这个行为似乎有些傻。他干咳了一声，微微地收敛了一些脸上的笑容，接着对胡芸仙说道：“这次你帮了我大忙，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将来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
说着，杨戬轻轻抬手，胡芸仙的手中便多了一块令牌。那令牌看起来样式普通，不过正面写了一个大大的杨字。
胡芸仙有些受宠若惊：“这……这怎么使得……”
“无妨，”杨戬很温柔，“你帮了我大忙，我也还你一个，这才算是有来有往。”
二人互相看了看对方，忍不住又轻声笑了起来。
这一次，尴尬的气氛就消失了不少，胡芸仙也恢复了一点平日里活泼的性子。她壮着胆子问道：“真君，你先前让哮天犬寻得人……如今寻到了吗？”
提到这个，杨戬的脸上便挂上了一些愁容：“寻是寻到了，只是……”
他瞥了胡芸仙一眼，似乎是在心里面掂量要不要说。胡芸仙很是善解人意：“真君若是不方便，那就不说了。”
“到也没什么，”杨戬笑了笑，“只是不太知道要从何说起。”
“那孩子如今年岁尚小，但是天赋过人，若是能够得到好的教导的话，不愁将来不能出人头地，做出一番事业来，”杨戬顿了顿，“只是……如今那孩子跟着他的父亲，我与他父亲……略有些龃龉。”
这恐怕不是一点龃龉，杀妻之仇，只怕刘彦昌单方面和杨戬宣布了不共戴天。胡芸仙心里面想着，看向杨戬后，却又觉得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是一个对自己的妹妹见死不救的男人，真的还会站在这儿平静地和她一个半仙说话吗？
还没有等胡芸仙想明白，杨戬突然问道：“最近这杭州城内，来了个奇怪的和尚。”
胡芸仙心中一凛：“我不知道。”
“总之仔细一点，”杨戬瞥了她一眼，“那和尚颇有些道行，不要轻易放松警惕。”
胡芸仙感激地点点头：“我晓得了。”
“嗯，”杨戬低低地应了一声，又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那我便走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记得用令牌。”
说完，杨戬便消失在了原地，胡芸仙则又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才匆匆地离开了。
——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
冯佩玉在白素贞的帮助下，身体一日比一日见好，他先前遭逢大难，如今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是心境已经和那时完全不同。冯佩玉失去了争名夺利的心，更愿意在乡野之间过快活而平静的日子。
于是胡芸仙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去当个私塾先生，凭着他的举人身份，想来还是可以不愁吃喝的。
冯佩玉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胡芸仙的说法可行，便兴冲冲地忙碌了起来，前后忙了将近两个月，居然也将个私塾给办成了，就在胡芸仙胡宅的对面。
周围的不少人家在得知这儿新开了一家私塾之后，先是有人来试探了一下冯佩玉，在发现这位冯夫子确实腹中有物，这才陆陆续续地有孩子被送了过来。
于是，早上的时候，胡芸仙听在耳朵里的声音便又多了一层读书声，这些声音稚嫩却又富有朝气，听起来颇为叫人喜欢。
白素贞也很喜欢，她每日都早早地起来，就为了能够听听那些孩童念书的声音。
而冯佩玉的那些小学生们，偶尔也会看到对面宅子里的三个漂亮姑娘，这些小男孩儿年岁尚小，看到三女的时候，个个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还有那愣头青直着嗓子叫唤道：“三位姐姐也太好看了，比我爹新纳的姨娘都要好看。”
“你个嘴里没有把门儿的，这话是能乱说的吗？！”很快，那个愣头青便受到了所有小孩儿的攻击。
胡芸仙也觉得这些小孩儿好玩，便时不时地给他们送些糕饼吃，这下那些小男孩儿们更喜欢往这边凑了，连平日里上学都积极了许多。
这一日，胡芸仙照旧给他们散糕饼吃，却发现人群中多了个小男孩儿。这小男孩儿长相清秀，年岁不大，但是眼神温和，叫人看了便心里喜欢。
胡芸仙也喜欢，她便冲着那个小男孩儿招了招手：“来，过来。”
那小男孩儿犹豫了一下，左右看看，在确定胡芸仙是在叫自己之后，才略有些羞赧地走了过来。
他冲着胡芸仙行了个礼，因为人小，动作还有些笨笨的，但是看在大人眼中，便是守礼又可爱。
“……姐姐好。”小男孩儿憋了半天，怕是没有想到要怎么称呼，最后便小声地叫了姐姐，“多谢胡家姐姐与我们糕饼吃。”
胡芸仙笑得可开心了：“无妨无妨，你们平日里好好读书，这便不浪费我的那些好点心了。”
白素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她坐在胡芸仙的身边，也同样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儿：“你看着有些面生，新来的吗？”
小男孩儿点点头，脸颊上的肉跟着动作还抖了抖：“我家中寻常，幸亏冯夫子不计较许多，还愿意将我收入门中，我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感谢冯夫子。”
“你只要好好念书，便算是答谢我了。”冯佩玉乐呵呵地站在那小男孩儿的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来，胡姑娘，白姑娘，我与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新收的入室弟子，姓许名讳仙，家中是开药铺的。”
……叫啥？
胡芸仙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僵硬了，她艰难地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眼前那个表情严肃的小男孩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许仙？！
是啊……谁也没有规定，许仙现在不能是个小孩子啊……
白素贞反而没有察觉什么，她只是笑着点点头：“嗯，好名字，不过尚未有字呢吧？”
“他年岁尚小，不过我也与他取了一个字了。”冯佩玉笑眯眯地说道，“字汉文。”
砰。
这下，胡芸仙心中最后的一点侥幸都被浇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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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在说什么呢？”蓦地，白素贞出现在了她们两个身后,把两个人给吓了一跳，小青连忙掩饰：“没什么,我在和小狐狸说，怎么才能够帮姐姐找到那个人。”
白素贞狐疑地看着两个人：“……别躲在那儿说悄悄话了，来帮我煎药。”
冯佩玉的药如今都是白素贞在打理，不过偶尔她也会让小青和胡芸仙帮忙煎药。小青自告奋勇：“我来吧！平日里我做得多,熟练一些。”
胡芸仙点点头：“正好，我这何首乌拿回来之后,还未曾带走。那我便出趟门。”
三人商定好了之后，这才分头开始行动。
胡芸仙已经打听过了，在她这小院子西南边,就有一个二郎显圣真君的庙宇。她没有犹豫，直接就奔着那个庙宇去了。
二郎神的庙宇并不是很热闹，两个庙祝在胡芸仙到的时候,也正在打着瞌睡。胡芸仙旁若无人地穿过了那两个庙祝所在的庙堂,径直走进了那个显圣真君庙的大殿。
大殿当中,伫立着一个巨大的二郎神的雕像。站在那儿的二郎神看起来威风凛凛,手里面握着三尖两刃刀,双目直视着前方,中间一只眼半睁半闭，相貌到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
而在两边，分立着梅山六兄弟,二郎神塑像的脚边还趴着一只白色细犬，正是哮天犬。
胡芸仙看了看那香炉里头的香灰，微微叹了口气，她来的路上买了好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燃了香后，插进了香炉当中。
香的烟气笔直地飘向了房顶，胡芸仙跪在蒲团上，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真君，您要的东西我已经替您寻来了，真君若是有空闲，还请来将它拿走吧。”
几乎是话音刚落，胡芸仙便听到身后传来了杨戬略带些惊讶的声音：“你这么快就寻到了？”
胡芸仙回过头去，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袍的杨戬。依旧是那副便装打扮，此刻的杨戬和大殿上的雕塑比起来，要温和的多。
“正是，”胡芸仙在杨戬的面前不敢放肆，她赶紧拿出了自己用锦盒放好的何首乌根须，“这就是那万年何首乌。”
……的根须。
杨戬打开锦盒看了一眼，顿时笑了：“不错，正是那万年何首乌，多谢了。”
说着，杨戬手一转，那锦盒便消失不见。
瞬间，大殿里陷入了沉默，胡芸仙和杨戬大眼瞪小眼地站在那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胡芸仙觉得有些尴尬，她微微低着头，拼命地想着能说什么。
只是她和杨戬实在是不熟，想了半天，胡芸仙只能小声地问道：“那个……真君最近可好？”
杨戬点点头：“尚好。”
“那……那哮天犬最近可好？”胡芸仙已经问出了口，不好再改口。
杨戬抬起头来，盯着胡芸仙的脸蛋儿瞅了一会儿，然后展颜笑了：“他吃得好喝得好，也没有什么问题。”
杨戬这么一笑，胡芸仙一个没撑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傻笑了一会儿，杨戬才猛然察觉到这个行为似乎有些傻。他干咳了一声，微微地收敛了一些脸上的笑容，接着对胡芸仙说道：“这次你帮了我大忙，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将来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
说着，杨戬轻轻抬手，胡芸仙的手中便多了一块令牌。那令牌看起来样式普通，不过正面写了一个大大的杨字。
胡芸仙有些受宠若惊：“这……这怎么使得……”
“无妨，”杨戬很温柔，“你帮了我大忙，我也还你一个，这才算是有来有往。”
二人互相看了看对方，忍不住又轻声笑了起来。
这一次，尴尬的气氛就消失了不少，胡芸仙也恢复了一点平日里活泼的性子。她壮着胆子问道：“真君，你先前让哮天犬寻得人……如今寻到了吗？”
提到这个，杨戬的脸上便挂上了一些愁容：“寻是寻到了，只是……”
他瞥了胡芸仙一眼，似乎是在心里面掂量要不要说。胡芸仙很是善解人意：“真君若是不方便，那就不说了。”
“到也没什么，”杨戬笑了笑，“只是不太知道要从何说起。”
“那孩子如今年岁尚小，但是天赋过人，若是能够得到好的教导的话，不愁将来不能出人头地，做出一番事业来，”杨戬顿了顿，“只是……如今那孩子跟着他的父亲，我与他父亲……略有些龃龉。”
这恐怕不是一点龃龉，杀妻之仇，只怕刘彦昌单方面和杨戬宣布了不共戴天。胡芸仙心里面想着，看向杨戬后，却又觉得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是一个对自己的妹妹见死不救的男人，真的还会站在这儿平静地和她一个半仙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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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芸仙心中一凛：“我不知道。”
“总之仔细一点，”杨戬瞥了她一眼，“那和尚颇有些道行，不要轻易放松警惕。”
胡芸仙感激地点点头：“我晓得了。”
“嗯，”杨戬低低地应了一声，又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那我便走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记得用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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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
冯佩玉在白素贞的帮助下，身体一日比一日见好，他先前遭逢大难，如今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是心境已经和那时完全不同。冯佩玉失去了争名夺利的心，更愿意在乡野之间过快活而平静的日子。
于是胡芸仙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去当个私塾先生，凭着他的举人身份，想来还是可以不愁吃喝的。
冯佩玉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胡芸仙的说法可行，便兴冲冲地忙碌了起来，前后忙了将近两个月，居然也将个私塾给办成了，就在胡芸仙胡宅的对面。
周围的不少人家在得知这儿新开了一家私塾之后，先是有人来试探了一下冯佩玉，在发现这位冯夫子确实腹中有物，这才陆陆续续地有孩子被送了过来。
于是，早上的时候，胡芸仙听在耳朵里的声音便又多了一层读书声，这些声音稚嫩却又富有朝气，听起来颇为叫人喜欢。
白素贞也很喜欢，她每日都早早地起来，就为了能够听听那些孩童念书的声音。
而冯佩玉的那些小学生们，偶尔也会看到对面宅子里的三个漂亮姑娘，这些小男孩儿年岁尚小，看到三女的时候，个个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还有那愣头青直着嗓子叫唤道：“三位姐姐也太好看了，比我爹新纳的姨娘都要好看。”
“你个嘴里没有把门儿的，这话是能乱说的吗？！”很快，那个愣头青便受到了所有小孩儿的攻击。
胡芸仙也觉得这些小孩儿好玩，便时不时地给他们送些糕饼吃，这下那些小男孩儿们更喜欢往这边凑了，连平日里上学都积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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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芸仙也喜欢，她便冲着那个小男孩儿招了招手：“来，过来。”
那小男孩儿犹豫了一下，左右看看，在确定胡芸仙是在叫自己之后，才略有些羞赧地走了过来。
他冲着胡芸仙行了个礼，因为人小，动作还有些笨笨的，但是看在大人眼中，便是守礼又可爱。
“……姐姐好。”小男孩儿憋了半天，怕是没有想到要怎么称呼，最后便小声地叫了姐姐，“多谢胡家姐姐与我们糕饼吃。”
胡芸仙笑得可开心了：“无妨无妨，你们平日里好好读书，这便不浪费我的那些好点心了。”
白素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她坐在胡芸仙的身边，也同样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儿：“你看着有些面生，新来的吗？”
小男孩儿点点头，脸颊上的肉跟着动作还抖了抖：“我家中寻常，幸亏冯夫子不计较许多，还愿意将我收入门中，我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感谢冯夫子。”
“你只要好好念书，便算是答谢我了。”冯佩玉乐呵呵地站在那小男孩儿的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来，胡姑娘，白姑娘，我与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新收的入室弟子，姓许名讳仙，家中是开药铺的。”
……叫啥？
胡芸仙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僵硬了，她艰难地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眼前那个表情严肃的小男孩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许仙？！
是啊……谁也没有规定，许仙现在不能是个小孩子啊……
白素贞反而没有察觉什么，她只是笑着点点头：“嗯，好名字，不过尚未有字呢吧？”
“他年岁尚小，不过我也与他取了一个字了。”冯佩玉笑眯眯地说道，“字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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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胡芸仙心中最后的一点侥幸都被浇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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